石森言

用我所拥有的一切来爱。

【fog】三年又三年

*养成背景


社畜×大学生


“二十出头的余邃捡到了个十二岁的小孩,叫时洛。”


2k+写的我头快秃了。


00

——你来接我。


时洛面无表情的吹了个泡泡,手指一动摁下下了【发送】键,等到手机自动熄屏,那边还是没有回复。


时洛依旧坐着,打开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,毫不意外,没有人接。


时洛没有再打,他吐掉口香糖,带上了兜帽,一头白毛隐匿在帽子里,只零星的露出几点白。


这几年的夏天总是很热,离开空调基本就像到了蒸笼,太阳丝毫不吝啬地释放阳光,大片大片的热浪铺天盖地的席来。


时洛站在公交站台前,影子融入站牌的阴影里,有效地挡住了阳光。


阳光被拦截,但热气却无孔不入,逼得人无处可去。就像爱情。它就在这里,你躲不掉,一点点渗入你的血液,蚕食你的心脏,叫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窒息,偏偏还甘之如饴。


时洛拨动手指,又打过去一个。


没人接。


他又飞快地切了个号码,余邃朋友,宸火。


他十二那年被余邃捡了回去,那年余邃二十出点头,六年光阴已过,今年他十八,对余邃也还算得上熟悉。


电话响了两声就通了。


“喂?喂……”


宸火那边杂音很重,“滴滴滴”地像是机器声,隐约混杂着些“交钱““挂号”之类的字眼,时洛听不太清,他皱了皱眉,耳朵贴着听筒,那边却忽地安静了下来。


“在医院?”


宸火:“没有啊。有事?”


“余邃呢?”时洛不动声色。


“我上哪知道。”宸火说,“我说你们俩一天天童心未泯你藏我找就算了,能不能别带上我,兄弟我忙得很,跟你这个还没毕业的小屁孩可不一样。”


“他没联系你?”时洛眉头皱得死紧。


“你真好笑,他联系我做什么?”宸火那边有嘈杂起来,“不说了啊我忙着呢先挂了。”


撒谎——时洛几乎一瞬间就确定了宸火在说谎,这货平常看着大大咧咧,真能劳动他出动的朋友也就那么几个。


Puppy尚未回国,暂不考虑。


时洛给老乔周火他们挨个拨了电话,老乔日子安稳,周火在不知道在和哪个犄角旮旯的朋友团聚,总之大家都没什么事。


排除了所有可能性,剩下的那个基本就是真相了。*


时洛挂了电话,心里也有了底,拨出了最后一个号码,备注是【季岩寒】。


公交车走了不知多少趟,司机奇怪地注视着这个染着白头发的学生,模样生得俊俏,只是眼神却流露出一股不好招惹的气息。


——你们在哪个医院?


时洛手指起落点了发送,随后走到垃圾桶旁,吐掉嘴里已经失去味道的口香糖,兜里的手机很快震动起来。他拿起来看,是宸火。


“祖宗,苍天在上,我是真不知道余邃在哪,我要是瞒而不报,就让余邃倒一个月大霉……”


时洛一字一顿:“你、们、在、哪?”


“我给季岩寒打过电话了,他回来了是不是,余邃又见他了是不是?他的胃……”


没等时洛问完,手机里就传来了熟悉的嗓音,“洛洛,我没事,在市医院。”


“不是季岩寒,和他没关系。”


“投资方不做人非拉着我喝酒,我推不掉,多喝了两口,没事。”


时洛挂了电话,打车去了医院。


不怪他多疑,只是余邃这人有前科。



01

夜。


稀疏星辰缀在夜空上,月亮散发着温和的光,梦沿着窗户的缝隙落入每一个枕头上。甜甜的,又有些酸涩。


时洛躺在床上辗转。


余邃已经三天没回来了。


刚被余邃捡回家那会,时洛非要自己睡,结果半夜被噩梦吓醒,又迷迷糊糊地上了余邃的床,抱着余邃重新睡着。


现在是晚上11:12。


他照着手机教程做了晚饭,打过去问余邃回不回来,收到的是一句温柔的抱歉,余渣男就这点不好,连拒绝都是温和的。时洛挂了电话。面无表情地将饭倒进垃圾桶。


他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,只隐约知道余邃的老板季岩寒大概是要将公司卖了。


余邃宸火Puppy等人都是季岩寒跳槽时带出来的,几年级他们自己创业,公司也算有了个不错的规模。眼看这些年上坡路走得越来越顺,季岩寒突然玩了招狠的,趁余邃出差这段时间坐空了他,卖了余邃的股份——余邃信他,股份一直放他那。余邃知道这事的第二天,新董事已经堂而皇之的走进了会议室的大门。


谁也不知道季岩寒抽的什么风。


反正他就是抽了。


月亮悄么声息的逃走,夜渐渐深了,连窗边的叶也扛不住困意,在打着瞌睡。


静。


钥匙插进孔里的声音打破了夜的静。余邃尽量放轻脚步,小孩明天有课,吵醒了可就不好了。


他放缓了呼吸,单手按着胃,轻手轻脚的走近客房,敞开了一点门缝,没关紧。


与此同时,黑暗中的时洛睁开了眼,他没睡熟,留了个神经,等着这半夜归来的人。


他一个翻身爬下床,推开了客房的门,余邃单手解着西装扣子,看向来人,有些意外。


“还没睡?”


时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,“你不会要送我走吧?”


余邃挑了下眉。


时洛没管他,走到床边,坐下,“照现在的情况看,最坏的下场就是公司被转让,而你,就是被卸磨杀驴的那个驴。养个孩子不容易吧?处处都要钱,上学要钱,买衣服要钱,吃饭要钱,生病了不仅要钱还要赚钱的人放弃钱来陪。”


余邃看着他,“要不要这么聪明啊……”


他放缓了语速,“洛洛,你听我说。”


“不是不要你了,按最坏的情况考虑,我真的剩不下什么钱,我怕委屈了你。给我两年,两年之后我肯定去找你。”


时洛猛地抬头,提高了音量,“别跟我扯什么大道理。我不懂也不想懂。吃苦又不是没吃过,我怕什么?你们一个个的都说会来找我会来接我。我妈也这么说,但你看,三年了,我他妈都没看见她个影。”


“余邃,你送我走试试。”


两人无声地对峙,余邃看着他,恳求道,“两年,最多两年……”


“余邃,你自己想想。”


“你的承诺值几块钱,你今年二十五,就你这破胃,指望跟人去拼酒吗?我怕你活不到两年后。”


“你送我走,就别来找我。”



那晚之后,余邃也不再藏着掖着了,直接带着领养家庭找上了门。


时洛十五岁,不比那些还没记事的小娃娃,大多数人都担心养不熟,想要的余邃又担心他们对时洛不好。


总之百般挑选,才挑中了一家。


时洛的白毛也是那时候染的,为了让领养家庭觉得他是个不良儿童。他染头、拿石头砸窗户、抽烟打架。那段时间都做了个遍。但依旧没改变他被领养的事实。


他离开的时候是余邃送的他,进门前,他眼眶通红,对余邃说。


你他妈别来找我。


我不想见你。


余邃也真没来找他。一直到三年后,他们在一场聚会上重逢。



TBC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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